「人生如果是一個證明題,答案會是什麼?你要用什麼樣的價值去衡量,或是去判斷你的人生?」
前陣子台灣發生太魯閣出軌意外,撞碎了許多人的心,但也有非常多溫暖、窩心的故事,特別像是「76行者」那樣無償為罹難者進行「遺體美容」的服務團隊,真是這世上最偉大的職業。
更令人動容的是,修復團隊召集人陳修將原本是個不良少年,他小六時書包裡就放著西瓜刀,國三時就有一把自己的槍,前後進出監獄六次。原本,他從來不認為生命有什麼可貴之處,直到三十歲假釋出獄時,發現自己的青春歲月已然逝去,才開始渴望真正自由的空氣,於是決心改邪歸正。他投入了殯葬事業,四處拜師學藝、苦心鑽研,無視旁人的不屑與嘲笑,終於讓遺體美容技術不同於傳統。
一個曾經可以冷血殺人的流氓,如今將所有往生者都當作自己的親人般對待,陳修將讓這份工作不僅止於遺體修復,更維護了往生者的尊嚴,同時重建家屬傷痕累累的心。
生命的厚度,從此開始累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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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修將的經歷,讓我想起2009年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外語片《送行者:禮儀師的樂章》,這部電影說的就是「納棺師(のうかんし)」的故事。片中男主角原本是任職於東京管弦樂團的大提琴家,因為樂團經營不善而解散,便和太太回到山形縣的老家生活,一個誤打誤撞來到殯葬業工作,學習「納棺」——也就是為往生者清洗身體、穿衣、化妝,讓他們帶著最美麗的容顏離開人世,不僅充分展現納棺儀式宛如藝術的優雅及莊重,也帶領我們思考生命的本質。
就算是所謂「人生勝利組」,也必然有不為人知的悲傷,因為生命難保一路順遂,總有幾次必須轉彎的時候,但每一個分歧點,都是選擇的契機。我們無法決定會遇上什麼困境,但可以選擇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,以及選擇過什麼日子、做怎樣的人。侯文詠曾說:
「困難和挫折,並不是絕對的。某個程度上,你之所以覺得它是困難或挫折,是來自你的認知;你之所以可以被別人傷害,是因為你容許他傷害你。」
直到年近四十,我才終於稍微瞭解他這段話的真諦:
「如果你願意用一種不同的角度或認知去看待事物,當你不願意被別人傷害的時候,其實在這個世界上,沒有太多事能夠傷害你。」
因為人生是自己的,這世上除了你之外,沒人能夠傷你一分一毫。不是嗎?